文野集中區。
芥川醬真是可愛的孩子(摀面

如果,假設,當你要離浴時才想起這裡並非自己家中,毫無任何換洗衣物,你會如何是好?


此刻芥川龍之介,便是遭遇如此難題。 


洗衣機的運轉聲轟隆作響,盡職的清洗被鮮血浸濕的衣物,也讓他呆愣的思緒捲回,身為操縱衣物的異能者,要讓他在家以外的地方衣不附體簡直天方夜譚,若是如此,現下的狀態又是如何造成的?這即要提及唯一的例外──

「咳,太宰先生......」

「嗯?芥川君洗好了嗎。」

「是的,但在下沒有換洗衣物......」

「手伸出來。」

「呃?」


這裡,是太宰治的住處。

 

為了取得雙方需要的情資,早些時間他們約在深夜會面,然而才剛開門,太宰隨即對他投以鄙夷萬分的目光,在下又哪裡惹您不悅了嗎......?還未等他詢問,他就被太宰一把拉進家中,不僅身藏的資料被摸出隨意丟到桌上,還被下令脫下全身衣物滾進浴室,帶著不可質疑的氣勢。

「太宰先生,唯獨這件事!」

「哎呀,原來把自己弄得渾身腥臭就是黑手黨的拜訪方式啊,真不錯呢!這確實會讓人窒息而死,想不到你有這份善心呢芥川君!」 

「咳咳,在下......」

「嗯?」

「萬分抱歉,在下明白了。」

 

因此他才會在這,捧著手中的衣物發愣。


猶豫了會,他還是套起襯衫,因為體型差的關係,不僅衣袖長了半截,衣擺還足足遮掩至大腿,如此毫無防備的模樣完全不似猖狂的黑犬,反倒像乖順的家犬,他緊抿著唇低頭扣起扣子,思緒也同還未散去的霧氣飄向過往。

這情形好像似曾相似......當時他剛被太宰帶離貧民窟,昏暗的林道中,他緊抓著太宰給他的黑色大衣努力跟在身後,過長的衣擺不時在地上拖行, 好幾次差點絆倒在地,儘管如此,厚實的布料仍給他無可言喻的安全感,讓他忘卻疼痛,奮力跟上眼前映著朦朧月色的導師。

鼓動的心跳,滿溢咽喉的情感,浸染他冰冷的軀體,直至今日,他雖早已脫離那弱如幼犬的過往,更被飼主棄之不顧,但一旦被那熟悉的氣味所包裹,仍會讓他泛起些許懷念,就算他們現下身處於對立的兩端,他也......

「芥川君?」

「抱歉,在下立刻出來。」

拉開門,黑暗突然迎面而至,他對自己狠狠嘲笑了聲,嘶吼著喚出罕見的白獸。


就算懷念,都已成過往了不是嗎?

 

「羅生門!」

 



看著撲咬而來的白獸,他嘆了口氣,伸手將之輕易粉碎,更報復似的用毛巾在對方頭頂用力搓揉起來。

「太宰先生!」

「隨時保持警惕是很不錯,但敵我不分這點就不對了,怎麼這點還是改不過來呢?」

「不是的,那是因為......」

「嗯?因為什麼?」看著芥川欲言又止,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,畢竟自家學生在想些什麼,他還不清楚嗎?

「既然沒事,就來把頭髮吹乾。」

「不用的,在下......」

「別放著自然乾,過來。」

「......好的。」躊躇了會,芥川還是聽從指示背著他坐了下來,他輕輕的撥弄芥川的黑髮,用熱風仔細吹過,細心的像在烘乾濕淋淋的小貓,對於他反常的行為,芥川整個僵著身子,時不時想朝他偷瞄,那惴惴不安又帶著警戒的模樣讓他不禁苦笑,伸手又順了順髮絲,讓芥川是一個激靈,差點跳了起來。

這孩子還是一樣令人傷腦筋啊......壓下不知所措的芥川,他望見了那過長的襯衫,想起四年前那美好的夜晚,在昏暗的月色下,他將自己的黑大衣披在慟哭的芥川身上,那是歡迎其加入黑手黨的禮物,更是他給予芥川最珍貴的庇護,然而當時芥川過於瘦弱,不僅衣擺拖地,更像隨時會被壓垮般,整個人狼狽不堪,即使如此,芥川仍緊抓著布料奮力跟上他,那瘦弱的幼犬如今竟成為眾所畏懼的狂犬,身著貼身的黑長大衣橫掃橫濱,撕咬著眾生的靈魂,朝他狂奔而至。

太宰先生,太宰先生,聽著從未間斷的呼喚聲,他多麼想告訴芥川已經夠了,身為不負責任的老師、身處敵端的背叛者,他早就失去受追崇的資格,芥川應該棄他而去,甚至極盡一切方法讓他身陷死亡的懷抱,但他愚笨的忠犬仍固執的邁出腳步,為了他無關緊要的讚揚,甘願為他遍體麟傷。

真是愚蠢呢芥川君......極為強大卻極度自卑,渴求他的同時卻也畏懼著他,是他的刻意刁鑽促成這孱弱又倔強的孩子,那麼......最後也該由他負起責任,解開勒在芥川咽喉上的圈環了吧?

想著,他傾身摟住芥川僵硬的身軀,埋在吹得暖烘烘的肩窩,在芥川慌亂的呼喚中兀自笑了開來。

「太宰.....先生?」

「還真許久沒這麼近看過你了。」

 

那隻黑黑小小的幼犬啊.....

 

「長大了呢,芥川君。」

 


-END-

 

原本只是想寫男友襯衫這傻白甜的題目,

 結果莫名其妙就嚴肅起來了(噴


能夠好好長大真是太好了,芥川君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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